和谐从古至今都是中国文化所遵循的精神价值。在先秦战乱的百家争鸣时期,儒、墨、法、道等各学派的和谐思想都自成系统,独树一帜。心灵和谐是庄子所追求的价值目标,《庄子》作为国学文化的重要典藉,集中展示了庄子的心灵和谐思想。
一、庄子心灵和谐境界的基本内涵
庄子追求着一种超然物外的自在自得的心灵和谐境界,主要包括“才全”之境和“逍遥”之境两个层次。
(一)“才全”之境
庄子在《德充符》中对“才全”的阐述是,“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是事之变、命之行也。日夜相代乎前,而知不能规乎其始者也。故不足以滑和,不可入于灵府。使之和豫,通而不失于兑。使日夜无隙,而与物为春,是接而生时于心者也,是之谓才全。”生死存亡,贫富差距,贤与不肖,寒暑交替等事物的变化都是自然的规律,如同日夜交替,而人的智慧却无法窥见它的始源。所以不足以让它们扰乱我们心灵的平和,不至于侵入我们的内心深处。让心灵保持平和安适,通畅而不失快乐,就能使心境如日夜一般无间断的与万物融合在春天般的气息中,使心灵和外物和谐感应,这就叫做心性完美无缺。在这里,庄子让我们遵从心灵的本性,忘掉贵贱、是非、善恶、得失、荣辱、生死这一切纷扰的外物,保持心境的虚无和空明,并持之以恒,致达“才全”之境。
要达到“才全”需要经过三个过程,首先是“知”,知而心无所畏惧;其次是“忘”,忘而心清明虚无;最后是“容”,容而心安适和谐。
“知”是指,知道万事万物的变化都源于自然天成,而有限的人类智慧无法打破不亘的自然规律。用有限的生命去探索无限的大自然,会使人内心迷乱,偏执,所以我们在行为上顺应自然,但在心灵上可以无所畏惧,不让变化的万物侵入内心深处,扰乱心灵的本真。因此,我们要“保始”和“守宗”。所谓“保始”,即“夫保始之征,不惧之实”,(《德充符》)保持本始之天性者,无所畏惧。所谓“守宗”,即“审乎无假而不与物迁,命物之化而守其宗也”,(《德充符》)深知不能凭借,依赖外物,心灵便能顺应外物的变化但不受外物的变化而改变,仍保守其自然之性。
“忘”包括“忘物”、“忘情”和“忘己”。庄子认为天下、是非、得失、荣辱、贫富、贵贱、生死这一切都是影响心灵本性的外物。“忘物”是指忘掉心之外物。在《田子方》中,庄子说:“弃隶者若弃泥涂,知身贵于隶也,贵在于我而不失于变”忘掉得失祸福这些隶属于自身的外物,是知道自己的珍贵而不随外物的变迁而丧失本性。此之谓“忘物”。在《应帝王》中,庄子说:“无为名尸,无为谋府,无为事任,无为知主。体尽无穷,而游无联。尽其所受乎天而无见得,亦虚而已!”不是要我们放弃名誉,丢弃谋略,不为尘事,舍弃智慧,丢掉自身,而是告诫我们不要沦为名誉的臣子,谋略的城府,尘事的负担,智慧的主宰,自身的奴隶。也就是说不被心灵的外物所主宰,忘掉这尘埃之物,不被其异化,保持心性的清明和虚无。圣人逍遥自得,把智慧看作是祸根,把盟约看作是禁锢,把推展德行看作是交接外物的手段,把工巧看作是商贾的行为,故能心清明虚无。“忘情”是指,不因好恶而损害自己的心性,顺任自然而不人为去增益。“吾所谓无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固自然而不益生也”(《德充符》)。“忘己”是指,任何际遇都欣然接受,去掉成见之心,不用自己的心志去损坏天道,也不人为的去帮助天道。“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大宗师》)。总之,做到了“忘”,心灵便剔除了杂物,还原其清明虚空的本性。
“容”是指心灵能承受万物之重,不但能顺应众物的变化而不失其性,而且能与外物和谐融通。“使日夜无郤,而与外物为春,是接而生时于心者也”(《德充符》)。如日夜一般,没有间断的与万物融会在春天般的生机里,发自内心的接纳外物而能适时顺应,使心灵与外物融通于和谐之中。“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人间世》)。注重修心的人不受悲哀欢乐,知道无可奈何的处境却能安于天命,顺应自然,修养心性,这是道德的至高境界。庄子尊崇的心灵之境是,面对外物所引起的欢喜或悲伤,都能安然接受和泰然处之。“至人”形象亦是“容”的完美诠释。“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德充符》)。得道的人心灵如镜子一般清澈透明,虚空宽广;来者不拒,去者不留;如实反映不加隐藏;便能承受万物的反照而丝豪不损自身的清明,遨游于初始空无的境域而不留踪迹。做到了“容”,心灵便能安适和谐。
完成了从“知”到“忘”进而到“容”的过程,也就到达了“才全”之境。
(二)“逍遥”之境
逍遥之境是指心灵漫游于物我两忘,浑然一体的虚无宽广、逍遥自适之境,就如大鹏展翅,自由翱翔在九万里的太空中悠然自得。庄子言“游心乎德之和”(《德充符》),让心灵在无所谓差别、分辨的道德境界中浑然遨游。庄子借无名人之口道:“汝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应帝王》),让你的心漫游在听任自然、无所修饰的境界中,让你的精气与清幽恬淡的广漠交合,顺应自然而不存私心。这表明庄子所尊崇的逍遥之境不沾染一丝世俗尘埃、个人私欲,清静纯真、自在自得,心境自然宽广和谐。
逍遥之境大体也要经过三个阶段,首先要“止”,其次是“通”,最后入“无”。
“止”是指“知止其所不知”(《齐物论》),懂得停止于自己所不知晓的境地。“道昭而不道,言辨而不及,仁常而不成,廉清而不信,勇忮而不成。五者圆而几向方矣”。昭显于外的道不是大道,言说辩论难免有表达不到的地方,经常流露出的仁爱之心反而不觉得仁爱了,太廉洁反而不可信,勇敢到随处伤人不叫勇敢。这五者都是有意成圆而走向方。所以万事万物都有度,过犹不及,太过纠结于一处是因为我们看不到事物的其它面,太在意一件事物反而走向事物的相反面。因此,懂得“止”于自己看不到的另外面,则“注焉而不满,酌焉而不间竭,而不知其所由来,此之谓葆光”。注入再多也不会满盈,取出再多也不会枯竭,虽不知这些东西出自哪里而心灵却永葆光亮。
“通”是指知晓事物相通而浑然一体的道理。得失、成毁、有用无用、是非、善恶、彼此这一对对的矛盾都是相对的,是没有精准界限的。从得失关系看,(《秋水》)中有一句“察乎盈虚,故得而不喜,失而不忧,知分之无常也”,洞悉到盈亏共存的道理,此处充盈,则彼处虚空,得到则不欣喜,失去也不忧愁,是知道得失没有定论。从成毁关系看,“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齐物论》)事物能够分解是因为它有组成;事物有成功,便会有毁灭。因此万物无所谓成功或毁灭,都复归于一个整体。从有用与无用的关系看,“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齐物论》)平庸的道理就是无用而有用,体悟到无用也有用的道理的人,就能超脱彼此、是非、成毁的对立面,看到事物的相通面这就叫“通”。做到了“通”才能达到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的物我两忘的愉悦心境。
“无”是指心灵无所依赖或凭借,无拘无束,自然而为,宽广无垠。庄子认为,能认识到万物的本源就是“无”,就达到了智慧的至高境界,“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齐物论》)。在《逍遥游》中,庄子曰:“至人无已,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神妙不测的至人能够忘掉自我,超然脱俗的神人心中没有功名,得道的圣人不追求名望。只有做到“无已”、“无功”、“无名”,我们才能摆脱尘世的束缚,使心灵自由翱翔于无穷无尽的境界。至人、神人、圣人的形象虽是一些“不食五谷”、腾云驾雾、遨游于天地之外、不食人间烟火的虚构形象,但表达了庄子追求心灵净化,超凡脱俗的自由宽广之境。
“止”而心不再纠结,“通”而心通透清明,“无”而心宽广超然。从“止”到“通”最后入“无”,便心智与神明交往,虚空宁寂、宽广自由,灵境与万物浑为一体,也就达到了庄子心灵和谐的至高境界。
二、“道”、“齐物”与庄子的心灵和谐境界
庄子所追求的从“才全”到“逍遥”的心灵和谐境界源自于“道”,即“道”是庄子心灵和谐境界的理论渊源。何谓“道”,“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大宗师》)。“道”好似玄之又玄,虚无缥缈,高深莫测,但它“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以自身为根基而存在。“一种为自身建立根据的道便是自然而然的,因此,庄子道的根本意义就是自然。”“道”不仅是自己的本源,也是万物的本源。“道”、“神鬼神帝”、“生天生地”表明世间万物都源自于它,它能承载万物,包罗万象。事物有差异、等级、类别之分,而“道”均能存于这些千差万别的事物之中,因而庄子大呼:“夫道,覆载万物者也,洋洋乎大哉!”(《天地》)。既然“道”能“覆载万物”,那么万事万物中必然蕴含着“道”,心灵亦有其“道”。假使“道”是自然,心灵之道便是心性的自然状态。不但万事万物皆有“道”,万事万物还能得“道”。
“狶韦氏,伏戏氏,维斗,日月,堪坏,冯夷,肩吾,黄帝,颛顼,禺强,西王母”各不相同,却都得到了“道”。就如《大宗师》所说,“狶韦氏得之,以挈天地;伏戏氏得之,以袭气母;维斗得之,终古不忒;日月得之,终古不息;堪坏得之,以袭昆仑;冯夷得之,以游大川;肩吾得之,以处大山;黄帝得之,以登云天;颛顼得之,以处玄官;禺强得之,立乎北极;西王母得之,坐乎少广”。万事万物都能得“道”,人的心灵亦可得“道”。人的心灵如能以自身为根基而存在,还原心性的自然、本真,即心灵上入“道”,也就达到和谐的境界。
心灵得“道”的关键是“齐物”。庄子的“齐物”是指万事万物没有严格的界限差别。而所谓的“八德”即“有左有右,有伦有义,有分有辨,有竞有争”,都是人为判断事物而添加的界限,如能超脱其差别、界限,则“万物皆一、道通为一”。庄子认为,万事万物都是由最基本的要素构成,宇宙万物都源自于要素,从这个意义上说:“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齐物论》)同一事物有相互对立的两面,然而相互对立的两面既相互依存,又相互转换,因此对立面也是相通的,“是彼”、“生死”、“可与不可”、“是非”以相通面来讲也就化归为一了。正如《齐物论》所述:“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是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庄子的“齐物”并不是否定事物的差别和对立面的斗争,而是追溯到万事万物的本源都是“无”,这样看来,即使万事万物各有不同,本源却都一样,都是虚无的。从万物之本来看,人们就能超脱彼此、生死、是非、物物、物我的对立而引起的心灵上的冲突,平等、同一地看待万物,也就抓住了“道枢”(道的关健之处)。抓住了“道枢”,人的心灵就能平和、淡然的理解并接纳万物,最终,“择日而登假”(《德充符》),遨游于众物浑然一体、无差别的逍遥道境之中。总之,只看到万事万物的差异性,那么,它们各不相同;如果能看到万事万物的相通性,那么,它们皆可归一,人的心灵与万物融为一体,亦可达到和谐的境界。
三、庄子心灵和谐境界的实现方法
遵循“道”的指引,庄子要让心灵实现从“知”、“忘”、“容”的才全之境到“止”、“通”、“无”的逍遥之境,就是要在心灵上入“道”,概括说来就是要做到“无为”。“无为”是指保存自然本性,顺应自然的变化,清静而不刻意为之。“安排而去化,乃入于寥天一”(《大宗师》),只有安心于自然的安排,忘却死亡的变化,才能进入寂寥虚空的天道,才能进入源于心灵之本的安适、虚空的和谐心境。在《田子方》中记载着:“无为而才自然矣”,天原本就高,地原本就厚,日月本来就明亮,无需修养,顺应自然,保持本性就行。“齑万物而不为义,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老,覆载天地、刻雕众形而不为巧,此所游已。”(《大宗师》),“不为义”,“不为仁”,“不为老”,而能“齑万物”,“泽及万世”,“长于上古”,都是顺应自然,无为而为之。
借助“无为”方法而达到心灵和谐的境界,要求我们无需执着于某一目的,追求于某一事物,只需顺其自然,则心襟开阔,遥然自得。“鱼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相造乎水者,穿池而养给;相造乎道者,无事而生定。故曰: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大宗师》),人淡然无为便能心性平和,平适的心境才能领悟到“道”的真谛,在“道”中忘却一切而逍遥自适。
如何修炼到“无为”的境界呢?具体归纳起来有以下四种方法。
(一)“心斋”
心斋是指内心的斋戒。庄子认为“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人间世》),要忘掉外在的事物,忘掉自己,使心灵专注于一处,清空内心的情感、欲望等杂物,使心灵处于一种虚无、空明的境界,从而心境安宁下来,可以容纳外物,领悟到“道”。这里心斋的重点就是“虚”,就是还原内心的空灵、虚无状态,以保持心灵的和谐。
(二)“守独”
(《大宗师》)里具体描述了守独的过程:“吾犹守而告之,参日而后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后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后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后能朝彻;朝彻而后能见独;见独而后能无古今,无古今而后能入于不死不生。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其为物,无不将也,无不迎也,无不毁也,无不成也。其名为撄宁。撄宁也者,撄而后成者也”。“撄宁”不是言传身教而获之,而是自身日积月累的修养、感悟,持守而来,即“守独”。“守独”最重要的在于“忘”。“忘”是一个长期的修炼过程,只有“忘却”才能“接纳”。领悟了“生死”、“迎将”、“成毁”同一的道理,也就通晓了“忘却”与“接纳”相互转化的规律,心境便能在“忘”与“纳”的自然更替中保持动态的安详和谐。
(三)“悬解”
“悬解”即心灵的解脱和豁达。庄子借生病而外形残疾的子舆之口言:“且夫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此古之所谓悬解。而不能自解者,物有结之。且夫物不胜天久矣,吾又何恶焉?”(《大宗师》)。安心适时而顺应变化,哀与欢乐则不能浸入心房,也就解除了痛苦。不能解脱的人是不明白万物的变化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因而被物所束缚。万物变化是自古不亘的规律,既然人力不能超脱自然的变化,不如安心适时,顺应变化;不以物喜,不以已悲,获得心灵上的解脱和豁达。
(四)“坐忘”
在(《大宗师》)中,庄子借颜回的体道过程诠释了“坐忘”。坐忘是指“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坐忘”是发其自身,出于自然,其关健在于“离形去知”,脱离形体,去除智慧,忘掉自身,才能如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荅焉似丧其耦。”(《齐物论》)般“形如槁木,心如死灰”。
通过“心斋”,“守独”,“悬解”,“坐忘”的方法,心灵摒弃了内在的杂念,忘却了自己,忘记了外物,忘掉了天地,还原了本性的虚空,“虚则静,静则动,动则得矣”(《天道》),心境虚空才会平静,平静的心境便能顺应自然,与自然交互运动,浑然一体,内心无为而自得,心灵也便达到平适和谐。
四、庄子心灵和谐境界的评价与启示
庄子的心灵和谐境界开拓出了一条顺从心性、与宇宙万物融为一体的人间仙境。他以“道”作为心灵和谐境界的理论线索,将自己追求的“才全”至“逍遥”的心灵和谐之境与“无为”的四种修心方法串连起来,不仅从心灵的视角宣扬了道家的“无为”而治,更是将自己的心灵和谐境界与“道”家文化融会贯通,展现了他的心灵智慧。在认识论上,他的“物化”、“道通为一”的“齐物”观超脱了人与外界的对立;在方法论上,他通过“心斋”、“守独”、“悬解”、“坐忘”来达到“无为”进而达到心灵和谐的境界,期望人的内心能从变化的万物和纷扰的人世中解脱出来。
庄子超脱物外的心灵和谐境界,在内心深处构建了一幅空灵、纯静、和谐的画面。但在战争频繁、社会动荡的战国时代,一味顺应自然的“无为”之道多少有点面对现实的无可奈何。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心灵上的清静宽广、自由逍遥背后是行为上的消极束缚。这无疑给庄子空灵虚无、驰骋日月、腾云驾雾遨游于“蝶我两忘”与“入寥天一”的心灵幻画添加了些许悲观色彩。
“才全”之境倡导人们“以道观之,物无贵贱”(《秋水》)。我们常常依据自己的经验、立场、地位主观的评判事物,在庄子看来这都是“成心”作遂,我们只有剔除成见之心,有镜子般空灵、透明的心灵观察事物的本来面目,才能客观、正确的认识事物,对事物多一分理解,少一分指责。在当今崇尚自由、个性彰显的时代,“才全”之境有助于我们更好的理解、正确的看待社会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和新现象,并吸纳积极的新观念、更新知识,以充实丰富我们的人生。
“逍遥”之境的第一阶段“止”告诉我们,人的认识和能力都是有局限的,要懂得停止于自己不知晓的事物;明白自己的能力不能承担万物之重,就不要苛求自己,不要凡事追求完美,只需尽力而为,知足常乐。第二阶段“通”使我们明了万物相融相通的道理,因此我们应该敞开闭塞的心灵,用心与心的交流与沟通,增进人们的相互理解与通融,使人与人的相处更加和谐。第三阶段“无”使我们悟得心灵原本虚空,你又何必附加外界之重,让心灵承受不必要的压力,不如为心灵松松绑,解开枷锁,放其轻松,还原其本真,让心灵自由遨游于潇洒快乐之中,让我们的成长在快乐中领悟人生的真谛。
庄子心灵和谐境界立足于心灵的内部本性,以摆脱外界的异化。他将人生理想与社会现实之间的矛盾,在心灵和谐境界中寻求化解。一方面,在面对高速度、快节奏、强压力发展的社会,庄子的心灵和谐境界为我们抵御外界纷扰提供了思想和方法上的借鉴,同时庄子“与外物为春”的宽容心境为我们保持心态的恬淡和谐、实现社会和谐亦具有积极意义。另一方面,庄子构建的心灵美好境界,也为走向社会文明的我们提出了净化心灵和提高人格水平的更高要求。
来源:《理论观察》2010年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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